悸动
有人说:婚姻是爱情的坟墓。那么,对于林小语来说,在迈入坟墓之前就该好好享受爱情。所以,游走在单身城市边缘的林小语像个猎人一样,纯情地期待每一份悸动,然后绝情地抛下每一份痴迷。
林小语就是罂粟,你对她心生警惕,又会情不自禁,最后痛不欲生难以戒除。林小语是在东城地下酒吧听到这样的评语的,彼时她优雅而妩媚的饮下手中的柠檬汁,吧台另一边的调酒师正手掌翻飞的甩动杯子。
“来一杯么?”调酒师递上一杯蓝色液体。
林小语摇摇头,依旧摆动手中柠檬汁,她从不喝酒,所有对理智有影响的东西她都敬而远之。
林小语认识越遥的时候就知道,这个人和自己一样,一样的罂粟一般的人。
同样的人在一块儿会有什么化学反应产生呢?在你追逐我试探的游戏里,蓦然有人失了心,蓦然有人假戏真做,蓦然似乎有些不一样。
四个月之后,已经距离林小语爱情游戏界定时限一个月,林小语似乎已经不是四个月前的林小语了。
已经习惯每天下班办公楼下有人驻足等候,有时候会递过来一个小巧的蛋糕,有时候会是一杯清凉的柠檬汁,有时候会是一把应时的伞。
已经习惯没有胃病折磨的安然入睡,然后满足的醒来。早上有熟悉的铃声响起,然后是温和而清新的声音,还有不变的吃早餐的提醒。
已经习惯身边有那么一个人,偶尔的叮咛,偶尔的诉说,偶尔的浪漫,偶尔的不确定。
林小语像只保护幼崽的母狼一样守候着自己最后的地盘,她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沉迷,然后又在一步一步的试探中忘记。
某个傍晚,林小语告别越遥上楼,她躲在窗帘后,没有开灯,看着楼下那个驻守的挺拔男人。有下班的女子频频相顾,有买菜回来的居民诧异相望,他还是那样看着那个没有开灯的窗户。
最后,她拉开灯,掀起窗帘向他招手,然后在他转身的时候落下窗帘,原来有人守护的感觉如此美好。心,暖暖的涩涩的,在悸动。
林小语想,等到一周出国回来后,也许可以接下那枚戒指,寂寞游荡久了的人,也需要温暖。
一个星期后,再次拨打那个电话,已经是关机。林小语记得越遥说:“我的手机为你24小时开着,我的心也是。”
那么,是不是心已经关上了呢?
林小语在夜里哭醒,痛得撕心裂肺,不知道是胃痛还是心痛。林小语成了宅女一族,办公室和公寓的两点一线生活。
是不是每个受过情伤的人都那么无可奈何凄凄惨惨呢?林小语突然有点愧疚那些曾经迷上自己这朵罂粟的人。
一年后,林小语踏上了红地毯,洁白的婚纱和温柔英俊的新郎,笑得欣慰的父母亲,还有送上祝福的姐妹,她和约定厮守一生的人牵手相视,幸福美满。
婚后的某天,林小语一个人回娘家,丈夫送到楼下然后赶飞机出差,她躲在窗帘后,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。然后她掀开窗帘,丈夫依旧站在那里,向她挥手,然后转身离开。
她滑跌落地,双手捂脸,无声哭泣。
原来有些美好,可以复制,可是有种悸动,从不再来。